但也因为学了人的规矩,所以脚站定了不再向前,心思最近也杂了,说话变得模棱两可,会给自己留后路,让人看不清。

然而,这鬓间发髻的样式却还是当年他亲手梳的。

原本是要将她交给他的二徒弟宋长安带的,可小孩粘人,送走第一天就从峰上跑丢了,最后仍是从他的屋子旁寻到的,手里还捏着他买的糖人。

糖人化了,竹尖从中露出,戳到了她的脸上,出现血色划痕,险些没把她戳瞎。

谢倦提着剑捏了捏自己的眉间骨,张开手接住了扯着他裤子就往上爬的宋温凉。

宋温凉委屈坏了,缩在他的脖颈间一个劲地呜咽,眼泪烫的谢倦抿起了唇,化掉的糖稀蹭了他满身。

同一个跟狼长大的三岁小孩能讲什么大道理?

于是只得把她放到了身边自己带着。

“好吃?”他问道。

宋温凉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瓜,睁着一双大眼睛。

“好吃。”

谢倦看了一眼那边行礼的兔子精,软趴趴,根骨差。遂收回了眼来道:“吃完之后到书房找我。”

又伸手隔空点了点她的脑袋:“不要欺负别人,早些放人家回峰。”

宋温凉仰着脸道:“我没欺负他。知道啦,师尊。”

待谢倦远去,宋温凉同泽明告辞。

泽明神色莫名,眉宇间微微皱起,看向宋温凉的眼神欲言又止。

宋温凉拧眉不解道:“你这是什么神情?如果你实在想吃那就吃吧,反正我也不是你师尊。”

泽明仰头躲开戳到自己面前的兔腿,疯狂摇头:“不不不,咳,师姐我不吃了。”

“不吃你做什么这样看着我?”

泽明迟疑片刻还是道:“谢尊者好像很宠爱师姐。”

这不能怪他,毕竟刚刚宋温凉还煞有其事地以我有一个朋友开头,讲了那盆受其师尊宠爱的花儿的故事。

众所周知,世界上的另一个朋友便是自己。

但因着宋温凉太坚定和正直,导致泽明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。

宋温凉最近从弹幕那里接收到的负面信息有点多,所以瞬间提起了心。就算是谎言,听多了都能叫人恍神,何况是那不知名的东西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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